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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在无尽的虚空之中,有一片区间的存在形式与那些异次元的异界不同,那是两层的异界,是伟大的创世神希望之神泰坦为这个世界留下的礼物,那两面区间的名字分别叫做阿拉德与天界。

在阿拉德大陆,大多数的剑士是一手拿剑一手拿盾的,长久以来这种方式就逐渐变成了传统,但是对于杰克来说,那就逐渐变成一些难以触及的方式,他那扭曲发红的手臂,加上那之上缠绕着的用以封印鬼神的锁链,这让他的战斗方式变得十分自然。

但比起其他被鬼神附身而拥有鬼手的人,杰克更能显出他对剑术的渴望。自他小时鬼手失控将村子屠尽后,他一直用自己那一点可怜的意志力压制着这想要剿灭一切的力量。

这个社会并不会公平,自五十年前卡赞瘟疫在大陆上传播后,人们对鬼手就产生了天然的反感,即使卡赞瘟疫被解决,这样的情况也没什么好转,那种随机一个新生儿带有鬼手的恐怖几率让所有人都心惊胆寒,但事实上,鬼手并没有在卡赞之后对大陆造成多大的影响,人们虽然恐惧,但是也慢慢地接受了这一现实。

面对着鬼神的力量,承受着世人的冷嘲热讽,那些被鬼神附身的人大多数都失去理智变成疯子,或者选择自杀来结束自认为罪恶的一生。但杰克不同,他一直追寻的影子让他拥有克制这种可怕力量的意志力,他想成为剑士,就像当年阻止卡赞瘟疫的四剑圣一样。

雪总是在斯诺雪域飘荡着,永远不会停息,它阻挡着一切想要来到这里的外界生灵,对一切事务都显得态度恶劣。

雪地上有一条明显的车辙印,马蹄陷入白色的地面又拔出发出的挤压积雪的声音以及木制车轮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占据了白色世界的一片寂静。

马车前驾车的是一个地精,他的个头差不多到普通人类的腰带,一些人认为他们只是天真弱小的生物,然而当他们看到存在于格兰之森地下的那宏大的王国,以及他们那无比的魔法天赋后就不会对这种丑陋的生物存在藐视。他的头顶突起脊柱状的毛发与它头的长度相当,身上披着厚重的野兽皮毛制成的精致皮衣,绿色而粗糙的皮肤,不成比例突兀的五官,似乎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地精漆黑的眼睛眺望向那突然出现在雪原尽头的一头山峰,似乎看到了什么特殊,随后他对着身后马车说道。

“我们还有几分钟就到班图族的领地了,主人,到时候就有热乎乎的马奶酒,还有烤面包了”这么说着,地精的面容也变得柔和,似乎想着美好的事情,马车里并没有回应得声音,但是他的话却没有因为这个而停下来,他继续说着,“班图族族的好客是出了名的,自从他们移居到这片地方后,雪山也显得不那么可怕了,而且当年的四剑圣之一布万加是那里的族长,或许这次主人能真的得到什么帮助,那是最好了。”地精脸上写满了开心,他很兴奋,这种兴奋全乎来自于他人,而他在乎的似乎只是他身后的‘主人’以及那热乎乎的马奶酒。

“或许吧。”马车里传出一个清晰但是略带沧桑的声音。

听到迟来许久的回应,地精也开心的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布帘后的简陋的马车里,杰克倚靠在一边的黑暗之中,雪地反映的光线如流水一般将马车内的大半空间覆盖,而少年却有意地去躲避那些温和的光线,暴露在阳光下让他感觉不适,他的怀中抱着一把长剑,从剑而上的,是一只紧握着剑柄的手,即使在黑暗之中,那只手散发出来的可怕力量任就令人胆寒。

坐在杰克对面的是一名精灵少女,她拥有精灵天生的特殊气质与精致脸庞,银白色的长发轻抚过她的脸,但这并不能遮挡她锐利的目光,有着水晶般清晰透彻的双眼无时不刻将杰克纳入自己的视线之中,她有些不耐烦,似乎没有继承精灵特有的耐性,但这并不是这位高贵的精灵所关心的,比起这个,面前少年一路以来对她的无视才是最令她心烦的事情。

一个星期前杰克从公国那里接到了这个任务,他要护送一名精灵魔法师前往暗黑城,杰克一直将剑士的精神铭记于心,但这只能在表面上压制内心的不满,他已经从骑士学业毕业两年多了,出色的剑技与独特的能力并不能让他得到别人的肯定,每次他所接到的任务都是一些杂牌,这种受人轻视的感觉让他决定离开贝尔马尔公国骑士团,当然是在这次任务结束之后。

“你叫什么名字?”精灵魔法师受不了这种整天的沉默还有杰克那种目中无人的举动,另外她还想与除了地精之外的其他生物聊聊,以防止她的思维与地精同化,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杰克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有些慌乱,但是身体已经习惯平静地他还是本能性的毫无举动。

“杰克。”在双方许久的平静过后,杰克终于反映给过来,并且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希尔芙,我们这一路上似乎有些平静啊。”希尔芙回应了自己的名字,并且委婉地表达了自己这一路挤压的气愤。

“是啊,的确没发生什么。”杰克并没有听出希尔芙话中的抱怨,他从小在骑士团长大,几乎没有与女性接触过,对于他来说这次任务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虽然并没有对话,但一向平静的他却在着一路上被这位精灵法师扰乱着心智。

“你来自哪里?”希尔芙继续追问着,她可不想让这次对话这么快就结束,至少在套出这位‘神秘’剑士的秘密之后再说,希尔芙这么想着。

“我来自。。。”

**有东西靠近了**

一个空洞虚幻的声音在杰克的脑中响起,打断了杰克刚出口的回答。

**是什么**

杰克在心中问道。

**不清楚,个头好像很大**

“怎么了?”希尔芙疑惑地问道。

杰克做了一个手势表示危险,这瞬间让希尔芙警惕起来,手中不自觉地凝聚起蓝色的魔法能量。

马车在雪原上平稳而持续地行进着,突然一阵强风吹来,几乎将坐在马车上的地精推倒在地。地精尽力抓住缰绳,马匹在强风之下发出阵阵的嘶鸣声。

一个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那些巨兽身高足有五米,淡蓝色皮毛遮盖如人猿般的身躯,他们长着尖锐的牙齿,并且每一个巨兽都持有一根巨大的冰柱。

“是雪怪啊,主人。”地精有些吃惊地向杰克报道着,他的语气并没有那么多害怕的成分,更像是一个胸有成竹的人说出来的戏谑的话。

“明白了,”杰克转向向希尔芙,“你等我一下。”

在希尔芙的注视之下,杰克持剑走出了马车,希尔芙伸手似乎想要去挽留杰克一般,但触碰到的只是空气,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他对杰克无比信任。

杰克踏在雪地上,身体的重量让他的两只脚很快就陷入积雪之中,这令他有些苦恼。

**需要帮忙吗?**那个平淡却令人畏惧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一个就够了,你先别露脸,我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杰克有一种感应,这一路上来得太平静了,虽然说这离山腰还有一段距离,但是雪原上太过寂静沉默了,他不能感觉到一点动静,也只能靠他脑中得那位‘朋友’来对环境定位,像现在突然出现的喧嚣,显得特别刺耳。

看见杰克从马车上下来,地精连忙迎了上去。

“主人,这一带原来没有雪人出没的。。。。”

“我明白了。”

杰克跨步向前走去,雪地带来的阻力让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搞笑。

在杰克下车之后,希尔芙也立即下车跟了上去。

马匹在此刻也感觉到了不寻常的寂静,不自觉地躁动起来。地精只得奋力地去拉动缰绳,试图让它们平静下来。

杰克拔出了手中的剑。

希尔芙的视线随即落在那只蓝紫色的左手上,虽然这一个星期看见过很多次,但是每一次见到还是会不自觉的在心中惊讶着,鬼剑士在阿拉德大陆可不常见,获得鬼手的人多数都是死在了幼年,很少有人有毅力活到成年,更别说成为一名剑士,这可以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一段时间的对峙,以及无能地吼叫之后,雪人们终于发动了进攻。他们狂叫着向三个人冲锋而来,在两只长臂的帮助下他们的速度达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两方之间的距离在快速地缩短着。

杰克将剑刃转向,双脚像柱子一般嵌在雪地里,手臂直伸与剑形成标准的90度。

这并不是一个剑士面对攻击时所用的招架,人类在阿拉德是弱小的生物,面对与自己力量差距太多的其他生物,人类的肉体就显得不堪一击了。这是杰克从小在骑士团受到的教导,而这种教导与杰克自身的努力所取得的就是剑士的最高追求——剑气。

杰克手中拿着剑,而希尔芙则在心里默念着咒语。

就在视野中终于清晰地出现那些巨猿狰狞的面孔时。杰克将剑横着拉向身后,一瞬间,剑刃划过前方的空气,一条弧形的剑气以肉眼可以捕捉的速度向外扩散开来,弧刃流动产生的空气摩擦将雪地上的细雪卷起,形成一面银白的环形巨幕。

刚平静下来的马听到剑气的‘嗡嗡声’又惊得后退,希尔弗抓住地精手中的缰绳帮忙把马制伏。

片刻,那些剑气就与巨猿们相遇了。弧刃从他们身体穿过,留在后面的是那些被剑气拦腰截断的巨猿的尸体。

跑在身后的巨猿看见这样的景象停止了冲锋,开始向后撤退。

弧刃扩散到一定距离后,逐渐变细,最后与空气同化。

原本气势汹汹的巨猿们被吓得一时间没有敢再发起攻势。

希尔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虽然说她作为一名交流法师,在公国也见识过那些所谓的数一数二的剑士以及那些他们口中炫耀的一流的剑气,在她眼中,那些被其他国家忌惮的贝尔马尔公国剑士也不过如此,那些剑气也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但她刚才所看到的,那绝不是她以前见到的那些把戏,虽然破坏力无法与一些高阶魔法相当,但是在战场上这种范围的无差别攻击绝对是致命的。

希尔芙不自觉地看了杰克一眼,她之前还在抱怨着,让一个中阶骑士来护送一名高阶魔法师是对自己的轻视,但从现在看来,公国对她的重视程度显而易见了。

“公国里最强的剑士都在底层,你以前所看到的剑士都是些只会花招的贵族。”杰克没有回头,但他注意到了希尔芙的视线,以他过人的敏锐直觉,一个大概就猜出了希尔芙心中的想法,随后便直言不讳地解释了她心中的疑问。

被一下猜透,希尔芙有些生气,她皱起了眉头,两颊微微鼓起,嘴中嘟囔着。

“只是好奇而已。”

巨猿虽然在惊吓中停止了行动,但是很快就做出了反应。

一个身材比其他巨猿大上一般的家伙从人队里走了出来,它皮毛的颜色比其他巨猿还要深,身上带着金属制成的整套重甲,手中巨大的狼牙棒叮叮作响。这样看起来,其他比它矮一头的巨猿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谁要通过斯诺雪域?”那些大块头吼着。

“我们!”

杰克也装着样子地吼了回去,但是声音与刚才的吼声有明显的差距。

“巨猿居然会说话。”希尔芙轻声感叹道。

“有一些巨猿还会打铁呢,大小姐。”

杰克略带嘲讽的回答让希尔芙有些生气,心中暗自说了一句身为高等的精灵不应该说出口的话,但杰克未必能意识到这一点。

“这应该是一个小队,自从上次魔法阵被破坏后,阿拉德经常出现这类反常的事情,现在是这样一群集结的巨猿占领雪域,你们精灵就不能干点好事吗?”

杰克有些不太开心,他对精灵本身就没什么好感,那种孤傲的样子本身就令他讨厌,但是精灵严谨的行事风格让他很向往精灵的王国,只是不久前格兰之森的大魔法阵被破坏之后,他对精灵的幻想也就破灭了,精灵也只不过是跟人类一般的存在,他们高层也会有腐败,社会关系也会破裂。

对于这次的任务他也是有些反感,虽然不善与女性接触,但是那种疏远更多是出于心中带有的偏见。

“这次魔法阵被破坏的事件与精灵没有关系,而且我们可是牺牲了那么多伟大的魔法师才将大魔法阵修复,你们人类只知道将事情怪在别的种族的头上,难道大魔法阵的突然破坏与你们人类盛行的卡赞瘟疫就没有关系了吗?”

希尔芙很生气,在一路上她听够了人类这种无所谓的嘲讽,将一切的责任推向别人,这在她眼中是再幼稚不过的行为。

杰克没有反驳,只是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无所谓的笑容。

“精灵和人类有时候就是一个样子,大魔法阵可是在你们那里啊,谁知道你们那些愚蠢的贵族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做些什么。”

杰克话刚说完,并没有等待希尔芙的回应,纵身一跃,身影就消失在原地了。

他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一把剑竖向向下斩去,死死的碰在了那个大块头迎来的铁棒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碰撞过后,杰克的剑就像抹了油一样向下划去,他脱手了,在自身的重力作用下直线向下倒去。

身体触碰到了雪地,随后杰克的手上散发出异样的光芒,而一把由那种光芒形成的巨剑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巨剑划过,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雪地,那个大家伙的肚子上多了一道巨大的切口。

在一切得手之后,杰克接住掉落的剑,催动着剑气向前方斩去,巨大的风浪形成,反作用地将杰克推去,几个踉跄,杰克再一次地站在了希尔芙地身边。

巨大的痛苦让那个家伙跪倒在地,体内的内脏也随之滚落下来,在雪地上留下鲜红的‘烙印’。

希尔芙不忍看到这样的景象,用双手遮住了眼睛。

地精在一旁欢呼,庆祝着主人的胜利,夸赞主人的智慧。

可是杰克的眼神就显得比较凝重了,他感觉到了不对劲,就在刚才的接触之下,这个家伙有很强的魔力,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这说明他是一个强大的魔物,而不是一只普通的巨猿,但是这一切都太快了,自己试探性的攻击居然造成了致命伤害,这本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这一切的谜团在接下来一刻就得到了解决。

大家伙开始将体内的内脏向外剥离,随后又将地上的积雪向内填积。

在杰克惊讶的目光中,原本巨大的伤口上开始结冰,随后褪去,就在褪去的时候,那恐怖的伤疤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周围那皮毛上的鲜血才能证明那道伤口曾经的存在。

“怎。。怎么可能。”

地精也同样的被吓到了,虽然见识过很多,但是有些事情第一次见到还是会显得不可思议。

希尔芙听到地精突变的反应,也好奇地将双手放下。同样的表情浮现在她的脸上。

“这一切本来就不应该那么简单。”杰克轻声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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